如果黑暗里可以有夜视的能力,那么现在,你一定会看见满脸愤怒和屈辱的袁艺,在黑暗里咬牙切齿。
但是生活永远不是连续剧。它不会再应该浪漫的时候,响起煽情的音乐;它不会在男主角深情告白的时候,就让女主角浓烈的回应;它不会在这样需要温柔和甜蜜的时刻,就打翻一杯浓浓的蜂蜜。它永远有它猜不透的剧情。和那个创造它的,残酷的编剧。
没有物质的爱情只是虚弱的幌子,被风一吹,甚至不用风吹,缓慢走动几步就是一盘散沙。
如果我们的生活是一部电影,或者说是一部高潮迭起的连续剧,那么,在这样的时刻,一定会非常伤感的背景音乐缓缓地从地面外浮现出来。
那些伤感的钢琴曲,或者是悲怆的大提琴琴音,把我们的悲伤和难过,渲染放大直到撑满一整个天地。
胸腔里翻腾的哽咽和刺痛,都被用力地压进身体的内部。像是月球上剧烈的陨石撞击,或者赤红色蘑菇云的爆炸,被真空阻隔之后,万籁俱寂,空洞无声。
他想,这就是我的爱。她冷静地朝远处走去,渐渐地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他张开嘴大哭。冷风像是水银一样倒灌进温热的胸腔里,一瞬间攥紧心脏。
这才是悲剧的最强音节--弥漫在整个空旷天地间的,低沉提琴的巨大悲鸣。
我们永远都在崇拜着那些闪闪发亮的人。我们永远觉得他们像是神祗一样的存在。他们用强大而无可抗拒的魅力和力量征服着世界。但是我们永远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样的代价,去换来了闪亮的人生
当我沉睡在被窝里的时候,当我为爱情心花怒放的时候,当我无聊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肥皂剧的时候,他们喝光了新的一杯咖啡,揉揉眼睛,继续新的事情。他们握着手机在沙发上稍微闭眼休息一个小时。
旋转着的,五彩缤纷的物质世界。等价交换的,最残酷的也最公平的寒冷人间。
天空悬着一轮巨大的月亮,冷漠的光辉把人间照的得像一出悲惨的话剧。明明只是过去了短短的一天,却像是漫长的一个世纪。
巨大的月亮像是一个精美的布景,整个上海都被笼罩在这个布景下面。
惆怅的青春,叛逆的岁月,发酵成一碗青绿色的草汁,倒进心脏里。
白光四下流淌,逐渐炎热起来的空旷街道像是一部黑白的默片。无限膨胀开来的寂静。消失了所有声音的,蜷缩抽动着的小小身影。
四下泛滥的白光几乎要把所有的水泥地面烤的冒烟,走在路上,耳朵里都是地面裂开来的声音,像一口沸腾作响的油锅。
等着吧,潮水退去的那一天,当你们看见露出整个海海面的大陆时,你们才会发现,有多少尸骸碎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现在,一片蔚蓝的海洋,看起来美好极了。
永远这样的字眼,好像永远也没出现过。
我颠覆了整个世界,只为摆正你的倒影
这是一个以光速往前发展的城市。
旋转的物欲和蓬勃的生机,把城市变成地下迷宫般的错综复杂。
这是一个匕首般锋利的冷漠时代。
在人的心脏上挖出一个又一个洞,然后埋进滴答滴答的炸弹。财富两级的迅速分化,活生生的把人的灵魂撕成了两半。
大一的男生里面,百分之八十的人戴着眼镜,剩下百分之二十里有一半的穿着裤腿短三寸的裤子,露出里面的白色尼龙袜子,而另外一半,扔进人海里,就永远也不可能在寻找到他们。
在我们平凡而又微茫的生活里,并不是只有轻松的欢笑和捧腹的乐趣。在时光日复一日的缓慢推进里,有很多痛苦就像是图钉一样,随着滚滚而过的车轮被扎进我们的心中。
我们痛苦来源于爱。但我们的幸福也来源于爱。
窗外浓厚的夜色被寂静衬托得格外沉重,像是一池无风天里的湖水。黄色的路灯下,偶尔会走过一对相互依偎的约会男女。他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像是大写的“幸福”二字。
其实我们的生命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转动过去。秒针分针时针,拖着虚影转动成无数密密麻麻的日子,最终汇聚成时间的长河,变成我们所生活的庞大的时代。而我,和我们,都是其中,最最渺小微茫的一个部分。
梦里很多摇晃的绿色光晕,后来渐渐看清楚了,那是一整片巨大而安静的树。树影晃动成海洋,朝大地的尽头倾斜着。滚滚而去的绿色巨浪。
沿海无数的天价楼盘沐浴在上海昏黄色的雨水里,有寂寥的贵妇人在第十二次拨打老公手机听到的电话依然依然是被转语音信箱之后,茫然地抱着蚕丝的抱枕,靠在床边看窗外的江面。翻腾的黄色泡沫像是无穷无尽的欲望的漩涡。
已经十二月末了。上海开始下起连绵不断的寒雨。上帝在头顶用铅灰色的乌云把上海一整个包裹起来,然后密密麻麻地开始浇花。光线暗的让人心情抑郁,就算头顶的荧光灯全部打开,我也只能提供一片更加寂寥的苍白色。
在顾里的人生里,短短的几十年生命,就应该遵循生物的趋利避害的原则。迅速离开第自己有害的人和事,然后迅速抓住一切对自己有利的东西。整个人生,都应该是一道严格遵循数学定理的方程式,从开始,到最后,一直解出那个X是多少。
如果我们的生活充满了以前另一种未知的可能性的话,那么在大学围墙范围内,这一场追逐大战,谁先遇到谁,都可以导致完全不同的结局。这就像有人在转盘里撒下一大把钢珠,在转盘没有停下来之前,谁都不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谁。
又是这样漫长而灰蒙蒙的冬季——我们的爱,恨,感动,伤怀。我们的过去,我们的现在,我们无限遥远的未来。我们呼朋引伴的草绿时代,我们促膝长谈的漫漫长夜。
都被灌录在固定长度的那一段胶片里。随着机器的读取,投影在黑暗中的幕布,持续放映。主演们在幕布上悲欢离合,观众们在黑暗中用眼泪和他们共鸣。
我们仅仅只是这个庞大时代的小小碎片,无论有多么起伏的剧情在身上上演。我们彼此聚拢旋转切割重合然后组成一个光芒四射的巨大玻璃球。
我们是微茫的存在,折射出心里每一丝憧憬和每一缕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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